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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90章葉少的女仆287(117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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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90章 葉少的女仆 287 (117)

裏克不在。

就在這時,一名傭人急匆匆的往樓上走去,小聲的和另外一名傭人說著什麽。

丁依依聽到了“德裏克”“醫生”等字樣,難道那個男人生病了?

他生病與我何幹?她不願意多想,饒了一圈後準備回房間。

螺旋式的走廊中有一個向外延伸的露臺,那是她近期最喜歡去的地方,看著莊園外的油柏馬路,她憂心忡忡的想,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夠出去呢?

中午吃飯的時候,餐桌上有十幾道菜,但是依舊一點葷肉都沒有,她對擺菜的傭人說道:“難道莊園的人都不吃肉食嗎?”

傭人習以為常的點頭,“少爺不喜歡肉食的味道,除了提莫,所有人都不吃肉食的。”

想起那只嚇人的大老虎,丁依依嘆了口氣,叉著沙拉吃了幾口。

下午,日頭西斜,窗外暖洋洋的,丁依依往樓下走去,不可避免的經過飯廳,那裏,傭人正在擺著餐具,但是德裏克依舊沒有出現。

艾力從另一側走來,碩大的女傭裙搖搖晃晃的,她的臉色看上去十分疲勞。

“艾力。”她喊住她,等她看過來後卻又不知道說些什麽。

艾力放慢了腳步和她一起走,“少爺生病了。”

果然如此嗎?丁依依心中了然,跟著她的步伐邊走邊聽。

“他從小身體不好,很容易生病,只要一發燒就很難退下去,多少人語言他活不過十八歲,我可憐的少爺卻如此堅強。”

艾力一邊說一邊用襯裙抹著眼淚,面容上已經是長輩對於晚輩的關心。

丁依依沈默不語,快走到自己房間的時候,她停下腳步,“我想借電話。”

“電話?”艾力楞了一下,“只有少爺的房間有,因為他很討厭電話這種通訊工具,除了日常必要生意聯系,他都不會碰。”

和艾力分開後,丁依依心裏已經有了想法。

夜晚,諾大的莊園靜悄悄的,傭人們忙活了一天,進入了夢鄉,壯漢是最後一個離開德裏克房間的人,他身上始終帶著接受器,確保對方按下按鈕的一分鐘內趕到這裏。

他虛掩好門,往四周看了一下,然後才轉身慢慢的朝樓下走去,整座樓梯因為他的腳步聲而發出沈重的聲音。

丁依依呆在拐角處。德裏克一直都自己居住一層,而莊園夫人的房間在這層對應的樓下一層。

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,但是傭人似乎也都習以為常,而她更是巴不得這樣。

房間門沒有鎖,她輕而易舉的扭開,閃身而入。

房內簡單的擺設還是讓她大吃一驚,和她居住的房間比起來,這間房間雖然很大,但是空落落的,除了必要的家具外一點裝飾都沒有,好像是整座莊園最寒酸的房子。

她看到了電話,就在窗臺一張碩大的桌子上,就好像黑暗中的希望。

床上的人卻在這時候劇烈的咳嗽起來,聽聲音十分痛苦。

她僵直著身體不敢動,生怕對方醒了過來,對方咳嗽了一會,似乎又沈沈睡去。

本該走向桌子的步伐漸漸慢了下來,然後拐了一個彎朝著床頭走去。

一條白色的毛巾掉落在枕邊,德裏克皺著眉頭,嘴唇微微張開,鼻翼快速的聳動著,好像十分難受。

她拿起毛巾,發現毛巾已經變得冰涼。拿著毛巾到浴室重新過了一遍水,又放到面前人的額頭上,見他似乎安靜了一點,她才轉身走向桌子。

拿起電話,抑制住內心的激動,她快速的撥打著了然於胸的電話號碼。

電話裏傳來“嘟嘟嘟”的聲音,現在已經是淩晨了,念墨會不會已經睡覺了,所以沒有聽到?

她心中著急,手指無意識的在桌上摸索著,忽然,劇烈的咳嗽聲以及一聲清晰的“餵”同時傳入耳膜。

德裏克胸腔因為咳嗽而微微顫動,額頭上的毛巾再次被震落到一旁。丁依依站在電話機旁,雙手顫抖。

她聽到他的聲音了,終於聽到了,是那樣的清晰,可是剛才手一抖她卻掛掉了,甚至沒來得及和對方說一句話。

德裏克劇烈的咳嗽聲讓她沒辦法在思考這件事,她走到他面前,準備按下呼叫鈴,這時,一只手擒住了她。

手的溫度很高,而且無力,只要她想掙脫就可以立刻掙脫。

“不用了。”德裏克睜開眼睛,因為發燒,他的眼睛通紅,面色潮紅。

丁依依收回手,對方也重新閉上了眼睛,他沒有問她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,沈重的鼻息聲讓他整個人看上去比平常更為羸弱。

她往門口走去,身後又是一陣高過一陣的咳嗽聲,咳嗽聲停歇的間隔,他冷冷的看著折返的女人。

這個女人又回來做什麽,覺得電話沒有打完,想要繼續打電話?抑或是像其他女人一樣有別的企圖?

“啪嗒。”他詫異的睜大眼睛,感受著額頭的冰涼。

丁依依抽回手,“吃藥,發燒。”

“不吃。”德裏克抿著嘴唇,“出去。”

她往桌上看去,桌上果然有水和藥片,“要我走,你就親自坐起來趕我走啊。”

德裏克氣得不行,伸手就要按呼叫鈴,另一只手比她快得多,一下子就抽走了呼叫鈴,放到他難以夠著的地方。

1646出現端倪

“吃藥。”丁依依把藥放到他面前,看著面前臉色臭得要死的人,她忽然想起了葉念墨,他也是一樣,認為自己是鐵打的,一有什麽事情都不肯吃藥,每次都讓她很擔心。

想到這裏,她聲音忍不住軟了軟,“吃藥吧,不吃藥好不了。”

“這些藥根本就沒用。”德裏克粗聲粗氣的說著,但還是伸手接過了藥丸,然後端水一飲而盡。

吃完藥,他想將杯子放好,下半身卻怎麽都挪不動,本來已經緩和的臉色再次陰沈起來。

“我來吧。”丁依依輕聲說道,她把杯子接過,又去倒了一杯水,放在他可以伸手拿到的位置,又去浴室給他換了一條幹凈濕軟的毛巾,放在他的手背上。

德裏克默默的看著她這好這一些,然後毫不留戀的離開,他的目光追隨者她的背影,裏面的情緒覆雜得讓人讀不懂。

次日,德裏克出現在書房,他的面色雖然還是蒼白而憔悴,但是精神勁顯然已經好了很多。

他坐在窗臺,膝蓋上攤著一本厚厚的書,一個年輕人在他身後報告著,“近期似乎有一夥人在調查我們。”

德裏克的視線從書上轉移開來,蒼白幹瘦的手指摸著書面,語調一揚,“哦?”

“應該是中國人,他們調查能力很強,我們旗下的超市都被調查得七七八八。”

年輕男人看著德裏克消瘦的背影,目不斜視的等待吩咐,而他只看見他把書本合上,目光投向窗外,眼神十分專註。

“先放著。”他終於開口,“冬青,你也是中國人。”

“是。”名被喚為冬青的人冷聲答道。

他等待著下文,但是今天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似乎更讓人捉摸不透,他依舊望著窗外,“沒事了。”

窗外一只鳥飛到窗臺,似乎把德裏克幹瘦的手指當成了枯木,竟然飛到他的手指上想要啄食。

德裏克揚手,小鳥飛走,“有一件事,需要你辦,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。”

“是,德裏克先生。”冬青知道這是談話結束的標志,他見德裏克一直往窗外看,便在轉身要走時瞄了一眼,而後瞳孔微微睜大,是她?

等人走後,德裏克按響按鈕,輪椅自動調高高度,輪子轉向窗口,窗外發生的一切一覽無遺。

丁依依驚嘆的看著面前這巨大的馴獸場,馴獸場足足有幾百米的寬度,但是高度只有兩米不到,那只老虎在場地裏優哉游哉的走著。

傭人擡著一只被五花大綁的羚羊走到馴獸場,把羚羊的爪子松開,然後整只羚羊丟了進去。

老虎嘶吼一聲,敏捷的跑向那只羚羊,捕食者和被捕食者雙方展開了激烈的追逐戰,傭人們似乎已經見怪不怪,他們離場地遠遠的,擔心那只老虎像咬斷羚羊脖子一樣咬斷自己的脖子。

丁依依盯著場地看,老虎已經勝利,此時正在享用著美食,而在丁依依腳旁邊還有一桶上好的裏脊肉,是等下給老虎當做磨牙的點心的。

她叉起一塊足有一個男人巴掌大的裏脊肉,嘴裏不自覺的分泌唾液,天知道她已經吃了多久的素菜了。

似乎感覺到有人覬覦自己的食物,老虎朝她的方向大吼一聲,似乎在警告。

她後退一步,又不服氣的上前,“小氣,我就看看也不行啊!”

老虎瞥了她一眼,轉個身,屁股對著她,然後自顧自的閉上了眼睛。

感覺受到了一只動物鄙視的丁依依感覺很受傷,抑郁的回到自己的房間。

晚飯的時候,她看著盤子裏的牛排,詫異而疑惑,“怎麽回事?”

“不知道,總管吩咐的。”傭人今天特別有禮貌,布完食物還朝著丁依依鞠躬,舉止中懷著敬意。

丁依依吃著牛排,想著德裏克究竟想要做什麽,忽然她心頭一亮,這是不是意味著他已經不想再留著她,那麽,現在提出要離開是不是剛剛好?

吃完午飯,她立刻往餐廳去,果然看到德裏克正在優雅的進食,桌上菜色雖多,但是卻全部都是素菜。

看到丁依依,他也只是手上一頓,然後繼續細細的咀嚼。

“德裏克,我有事情想和你說。”丁依依走到他面前,盡量心平氣和的看著他。

德裏克放下手裏的叉子,皺著眉頭,“你身上什麽味道?”

丁依依擡手嗅了嗅,“什麽都沒有啊。”

他依舊皺著眉頭,直接吩咐,“把她抓去洗澡。”

“不用了!”丁依依氣呼呼的說,轉身離開。

回到房間,她又嗅了嗅自己身上,這才想起應該是自己吃了肉,德裏克不喜歡那個味道。

她趴在床上,想著葉念墨,自己什麽時候才能出去呢。

羅馬街頭一家大型的超市,一個男人坐在超市面前供人休息的椅子上,即便帶著墨鏡,別人也能從棱角分明的面龐中猜出這男人俊朗的面貌,他手裏拿著報紙,似乎在認真的閱讀者,陽光把他的臉龐一分為二,一半向陽,一半向暗。

“德裏克,他的父親是羅馬最早發展起來的商人,旗下的超市遍布了整個羅馬,半年前德裏克父親去世了,他獲得了好幾億的遺產。”

葉博站在陽光下,對著面無表情的男人報告著,他遲疑了一會,“那個叫阿斯瑪的女人會不會說謊?”

“不會。”葉念墨放下手裏的報紙,站了起來,忽然他的眼神朝著街道對面看去,眉頭深深的皺了起來。

“少爺?”葉博看著他大步流星的往街頭走去,他將目光落在放在椅上的報紙一面,“羅馬警方深夜突擊一家地下淫穢場所,舉報者身份不明。”

街道另外一頭,一輛熱狗車矗立著,不斷有人駐足購買,商家主人熟練的將手裏的熱狗一切為二,然後放到紙袋裏遞給顧客。

葉念墨望著剛才自己站著的方向,是他看錯了嗎?那個人剛剛明明站在這裏?

他身邊人流川流不息,他站著,抿著唇好像在思考著什麽,而不遠處,一棟紅色磚瓦建築旁,一個男人戴上了鴨舌帽,低頭匆匆的離開。

丁依依是在報紙上看到了阿斯瑪的照片,而報紙的主題居然是綁架她的地方已經被一窩端了,這是巧合還是有人故意操縱呢?

她放下手裏的報紙,走出門曬曬陽光,她直徑的往馴獸場而去。

提莫現在見到她已經不會齜牙咧嘴的看著她了,而是翹著屁股大搖大擺的坐在樹蔭下采取無視的態度。

而丁依依也時常帶著一本書坐在樹下,書是從德裏克的書房裏拿的,他也默許了這件事情。

今天餵食的傭人似乎來得特別的晚,提莫有些心煩意亂的在園子裏走著。

等傭人來的時候,它已經按耐不住的準備翻墻而過了。

丁依依見兩位傭人都穿著便服,便好奇的問了起來,原來今天羅馬接頭有游行,人們可以穿著自己喜歡的各色服裝游行。

莊園裏所有的傭人今天都放假了,即便是艾力,也在德裏克的堅持下放假一個晚上,只剩下做飯的廚師還在。

晚飯的時候,丁依依看著面前的餐食,忽然端著餐盤來到了餐廳。

果然不出她所料,往日裏餐廳滿滿當當的人,此時只有德裏克一人,盡管餐廳燈火通明,但是只有刀叉響起的聲音。

看到她,他面色不變,但是看到她端著的是牛排,臉立刻就冷了下來,按鈴似乎想讓人把她丟出去。

“今天不會有人抓我去洗澡了,大家都不在。”丁依依忽然發現,這德裏克似乎也不是壞人,吩咐人給她肉食是他,結果受不了生氣的也還是他。

德裏克停下手裏的動作,用叉子指了指離長桌子最遠的那頭,“去那邊。”

丁依依看得出來他是真的不喜歡肉食,便順從的坐到了長桌另外一頭。

飯桌上恢覆了短暫的寧靜,丁依依叉了一口牛排,“我們可以好好談談。”

德裏克皺眉看了她一眼,放下了手裏的叉子,“你想說什麽。”

“你可以說出你的目的,你留我,並不是因為你想要一個妻子。”丁依依篤定說道。

他拿起紅酒,手指輕輕晃動,讓酒液撞擊著杯壁,“為什麽這麽說?”

丁依依臉色微微有些發紅,索性餐廳燈光不亮,才得以掩蓋。那個男人從第一次碰她以後,之後都很老實,再也沒有去過她的房間,所以她推測,這個男人一直頻繁的娶妻子,一定有他的用意,當然她不會把這些說出來。

他將目光移開,忽然臉色有點怪異,“你不知道嗎?”

“知道什麽?”丁依依奇怪的看著他,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麽。

“沒什麽。”德裏克輕咳了一聲,這時候,巨大的煙花聲吸引了兩人的註意。

玻璃窗映襯出五顏六色的巨大煙花,轟鳴的聲音闖入耳內,隱約似乎還能聽到人們的歡呼聲。

丁依依有些向往的看著窗外,聽到輪椅滑動的聲音,她站起來,看著德裏克準備離開。

“要不要去看煙火?”丁依依察覺自己說了什麽的時候為時已晚,話已經說出來了。

輪椅並沒有因此而停下,德裏克坐在輪椅上,正好要拐彎,目光不經意看到了獨自站在桌旁的女人。

她面色落寞,窗外恰逢煙花大盛,斑斕燈管映襯女人如花面頰。

“去洗澡。”

丁依依詫異擡頭,輪椅聲已經傳遠。

黑色的賓利緩慢的在人群中挪動,丁依依趴在窗口,幾米隔離帶中間,人們穿著奇裝異服,畫著千奇百怪的妝容。

1647 意外相逢的人

警察維持著秩序,游客們來回穿梭著,人們沈迷於今晚非凡的熱鬧之中,歡聲笑語不斷,人潮越來越聚攏,警察們都有些吃力。

“少爺,前面人實在太多了,車子開不過去。”司機擦了擦汗說道。

恰好煙花又起,德裏克眼眸中也閃爍著煙花升空的景象,他掃了一眼身旁女人的側臉,“停下吧。”

司機把車子停在人流相對少的地方,然後下車,從車後座搬下輪椅,然後繞到車門,將德裏克抱了出來。

身後有人的抗議聲,人潮湧動,催促著這輛賓利趕快開走,司機對丁依依道:“麻煩照顧一下少爺,我停車後立刻回來。”

丁依依站在德裏克身後,目光裏已經沒有看到眼花時的那種激動,她靜靜的看著男人的後腦,腳步輕輕的後退一步。

隨後,步伐逐漸加大,人們往前面湧來,她默默轉身,鉆進人群裏,而德裏克似乎沒有察覺,只是坐在輪椅上,呆在原地。

丁依依低頭在人群裏穿梭著,從人群中穿梭而出,正好有幾節階梯,她走到階梯上,剛好可以看到人群。

德裏克坐在輪椅上,比普通行人矮了一節,很多人都沒有看到他,免不了撞到他,人們抱怨著,嘟噥著從他身邊走過。

他皺著眉頭,想按下按鈴,可是人太多了,輪椅根本就使不開,幾個年輕人打鬧中撞到了他的手腕。

“看路啊!”年輕人也撞到輪椅的把手,痛得哇哇叫。

德裏克冷冷的看著面前的人,嘴唇抿得緊緊的,卻不發一言。

“真是的,殘疾人就好好的呆在家裏嘛!”年輕人嘟噥著準備離開。

“等一下!”朗朗的女聲響起,一個女人從人群中走出來,“撞到人不用說道歉的嗎?”

年輕人嘟噥了幾句就朝著人群鉆出去,一下子就沒影子了,丁依依氣憤的看著人群,“真壞。”

“走吧。”德裏克忽然開口,似乎沒有發現丁依依曾經離開的事情。

丁依依站在他身後,目光裏有挫敗以及不甘心,她推著輪椅往人群相反的方向走去。

越往後走,人群越來越少,丁依依舒了一口氣,停下來稍作休息,“天啊,今天人怎麽那麽多。”

德裏克渾身崩得緊緊的,忽然聽見身後有一聲急促的叫聲,他急忙回頭,看到那個女人躲開一只玩具蜈蚣。

丁依依生氣的把蜈蚣踢遠,“誰這樣沒有功德心,嚇死我了,你看我幹嘛?”

“沒什麽。”德裏克將目光收回,轉頭看向前方,有些厚重的嘴唇帶上了一絲愉悅的笑意。

忽然,丁依依朝著路邊一間店面走去,步伐匆忙,連撞到人了也沒有察覺。

她還是決定要離開了麽?德裏克盯著她略顯狼狽的背影,準備按下輪椅上的按鈕。

修長幹瘦的手指停在鍵盤上,他看到了她的眼淚,時收回手指,他沈默的換了另外一個按鈕,輪椅朝著她的方向行駛而去。

“他在這裏,他來了,他真的來了。”丁依依喜極而泣的看著店門口的一副畫,那畫是海子遇的,上面還有她歪歪斜斜的簽名。

她轉身,指著櫥窗裏的畫,“他來找我了,我要離開。”

“哦?”德裏克揚眉,“是你的丈夫?”

她點頭,臉上喜悅的神色溢於言表,幾乎要崩潰了,這些天的等待以及不確定都化作了煙灰。

看著面前女人毫不掩飾的快樂,德裏克忽然輕聲笑了起來,語氣惡毒,“你覺得他還會接受你嗎?”

他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,親眼見證著她的表情由開心變得痛苦,然後崩裂,橫貫在兩人之間的裂痕被無情的撕裂開來。

她對他重新充滿了恨意,“住嘴。”

“正如你所說的,我懷有目的,等目的達到了自然會放你走,而那件事,永遠不會有人知道。”德裏克握緊拳頭,慢慢的說。

丁依依冷著臉,看著往他們這裏趕來的司機,“我沒有想過要隱瞞,找到他後,我會親自和她說明。”

她想走,但是不知道從哪個地方鉆出來兩個男人,他們駕著她往旁邊的車子走去。

“德裏克!”她憤怒的叫著,後者卻也以冷面對之。

自從那一晚後,丁依依有意識的避開德裏克,雙方竟然又有將近一個星期沒有見到面。

一天下午,丁依依慣例走到關著提莫的馴獸場,聽到有人的慘叫以及提莫的怒吼聲,她匆忙加快了腳步。

看到提莫把一個人壓在身下,好像要把對方撕扯入腹般,她顧不上害怕,急忙從大吼出聲,“提莫!”

提莫一爪子還壓在那人的胸口上,擡頭冷冷的盯著丁依依,一人一老虎對峙著。

似乎是丁依依最近來得頻繁,有時候還幫忙餵它,提莫最終還是收回了爪子,扭著身子走回樹下臥倒,頭搭在爪子上閉上了眼睛。

“沒事吧。”丁依依心急火燎的跑到男人面前,把人扶起來,看到他的面容後,臉上有著抑制不住的震驚,“是你。”

“你認識我”男人有些狼狽的爬起來,抖落身上的落葉,腳看起來也有些扭傷。

丁依依走到他面前,直視著他,“你還記不記得,你在一棟別墅裏面寫字,對面別墅關著一個女人,那個女人就是我,你那時候明明看到我了對不對?”

“抱歉,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麽?我叫冬青,是德裏克先生聘請的資產管理師。”男人伸出手友好的看著她,見她並沒有握手的意思,只好講手收回來。

丁依依看著面前男人的面龐,不自覺的又想起了在家中塵封在盒子裏的那照片,太像了,實在是太像了,簡直是一模一樣。

“今天謝謝你,不過我還有事,必須先走了呢。”冬青臉色微紅,似乎是因為她的我註視。

“極樂世界九天之外重生”丁依依盯著他的眼睛念出這幾個字。

那個叫冬青的男人一臉難色,“我想你是不是認錯人了,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麽。”

他頻頻看表,“真的抱歉,德裏克先生最討厭人遲到了,我先走了。”

丁依依看著他的背影,內心還未平靜,難道真的認錯人了?

那一次見面,她沒有想到兩人下一次見面間隔會那麽短,就在當日下午,她就看到他出現在花園裏。

不得不說,他比照片上的男人還要帥氣幾分,站在陽光下仿佛陽光之子,身上有一股讓人十分愉悅的氣息。

看到丁依依,它也楞了一下,隨後面色更紅,擡腳就想走。

她攔住他,“如果你不認識我,為什麽每次看到我你臉色都那麽奇怪。”

冬青一楞,眼神想要避開她的,但是後者顯然不想讓他逃開,一晃神又站到他面前。

他嘆了口氣,“我第一次見你也是在這裏,那時候你和德裏克先生一起,而我之所以不敢看你”他頓了頓,下定決心般的看著她,“是因為我第一次看到你,就愛上了你,我對你一見鐘情,德裏克夫人。”

丁依依沒有想到得出這個結果,一時間難以消化,“你說什麽?”

“我愛你,但是被道德感束縛,所以只能遠離你。”冬青忽然向前跨了一大步,把她堵在花園裏用做葡萄藤蔓攀爬的柱子上,面頰側著,專註的看著她。

他盯著她,一只手曲著放在她頭頂,側臉慢慢的逼近,向那顫抖著的,緊抿的唇靠近。

“夠了!”丁依依伸手抵住他的胸膛,憤怒極了,“你在做什麽!”

冬青後退一步,額頭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睛,就當丁依依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,他再次擡頭,目光中的熱情更甚。

“你是擔心德裏克先生嗎?,沒關系的,他現在那個樣子,是不可能發現我們的事情的,難道你一輩子都要跟在他身邊,過那種行屍走肉的生活嗎?不要害怕,我會保護好你的。”

見他越說越離譜,丁依依即從從他的禁錮圈中跑出來,頭回也不回的離開。

次日,她又看見了他,他站在不遠處,眼神專註而悲哀,好像她的拒絕徹底的傷害了他。

而後,他轉身離開,就在這時,丁依依看到了提莫慢悠悠的走來,看到冬青後猛然一吼。

丁依依不知道提莫為什麽總是針對冬青,但是見他臉色蒼白,身體上已經早一步行動著朝他跑去。

提莫嘶吼著朝她跑去,在聽到丁依依的呼喊聲以後,轉而朝她奔跑而來。

老虎的獠牙已經近到可見,她下意識閉上眼睛,鼻子仿佛還能嗅到提莫嘴裏腥臭的味道。

一個人抱住了她,她睜開眼睛,有些無措的看著抱著自己的人胸前的衣服,是冬青。

“別害怕,我說過我會保護你的。”冬青在她耳邊輕聲說道。

四周靜悄悄的,提莫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,他抱著她,想要吻她,卻被她躲開。

“不要害怕,他不會發現的,你只是享受一個男人的疼愛而已,你指的擁有這些。”

他的聲音低沈而帶著蠱惑。

丁依依逃跑了,她匆忙的走進大廳裏,卻看到了艾力,她站在那裏,神情嚴肅。

她從艾力身邊走過,手腕被抓住,“不要背叛少爺。”

丁依依語塞,那個叫冬青的男人與她的淵源實在是太深了,她沒辦法不去註意他。

“抱歉,我沒辦法說明,但是事情絕對不是你想的那樣。”她只好這麽和艾力解釋。

幾天後,冬青的追求越發的猛烈起來,他似乎總是能夠找到她,而對此他的解釋是緣分天註定。

1648 真正的主人

“我愛你,我帶你離開這裏。”他篤定的說道:“我已經有一筆不小的存款,即便比不上德裏克先生,但是絕對也能讓你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,阿斯瑪,難道你不想要愛情嗎?”

冬青再次把她堵在角落,這次鐵了心不想讓她再逃脫。

丁依依只好實話實說,“我確實一直在關註你,但不是因為別的,你和我過去有淵源的人長得很像,我沒辦法不在意。”

“這就是緣分,你終究要遇上我。”冬青神情熱烈,“你只要踏出一步,剩下的99步都由我來,今天晚上德裏克先生有一場重要的股東會議,不會在家的,那時候我們再這裏見面。”

話說完,似乎擔心她反悔,冬青先走一步,步伐匆匆,寬闊的背脊逐漸遠去。

丁依依站在當場,她開始懷疑面前這個男人可能真的不是當初在別墅裏的那個男人,難道她真的看錯了。

她呆在原地,腦裏卻一直在想著,如果跟著冬青離開,那麽她就可以讓那個男人帶她去找葉念墨。

這個念頭在心裏揮之不去,她不知道,二樓的某間窗口,有一雙眼睛正目不轉睛的看著她。

晚上,正如她所說的,德裏克沒有出現在餐廳裏,傭人看到她還奇怪的問:“艾斯瑪夫人找少爺嗎?”

“沒有。”她回答,目光看向窗外,窗外夜色正濃,很適合發生什麽。

夜晚,傭人們都已經入睡,一個人影站在花園中,他雙手插在褲裏,濃濃的夜色都遮蓋不了他的好身材。

看到丁依依,他著急的上前,面色狂喜,“你來了,阿斯瑪,你終於來了。”

他想抓住她的手,卻被她躲過,他也不在意,“我帶你離開,他不會找到我們。”

“我是很想離開。”丁依依後退一步,“但是我不會以這種方式離開。”

她目光如炬,“他雖然很討人厭,但是絕對不是一個壞人,就算我要離開,也不會用這種下三濫的理由。”

“艾斯瑪,可是你來了啊,而且我感受到你對我的關註。”冬青面色疑惑。

丁依依堅定的心更甚,“我說過,因為你和一個人長得很像,而且在我快要死掉的時候,是你一直陪伴著我,所以我沒辦法不關註你。”

她說完,往後退到安全的地方,“我要說的說完了,我不會走,而你也自求多福。”

直到看不見丁依依的背影,冬青才收回了註視的目光,他臉上熱情的,滿懷愛意的情愫頃刻消融,雙眼中再也看不到那熱情如火的眷戀。

他挺直著身體,轉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去,在一側巨大的房間裏,艾力和壯漢陪在德裏克身邊,兩人面色都有感慨,一屋子的傭人也都沈默的站著,他們看到了這一切,也知道在這座莊園有什麽東西終於要被打破了。

“少爺,恭喜。”冬青看著德裏克,腦海裏卻想著丁依依的話,他究竟和誰那麽像?那天在街頭看到的那個男人,似乎也一直在追逐著他。

艾力第一次如此失控,她幾乎就要落淚,卻壓制著想哭的情緒,郎聲吩咐下去,“阿斯瑪以後就是莊園夫人。”

“是。”傭人齊聲回答,大家臉上都帶著喜色,在艾力的吩咐下井然有序的離開。

“少爺,”艾力走到德裏克身邊,“我相信她會一直陪伴少爺的。”

德裏克面無表情,“是嗎?”

“當然,她和前面幾位夫人完全不一樣。”艾力說到前面幾個女人,眼裏閃過一絲厭惡。

那幾個女人經不起男人的撥料竟然想要背叛少爺,有的甚至在臨走的時候還想著把德裏克的家產卷走,而等待她們的下場,也只有成為提莫的食物罷了。

“少爺,您去哪裏?”她看著德裏克坐在坐在輪椅上轉身離開,往前追了幾步後便隨他去了。

輪椅在幽暗的走廊裏行駛著,由智能機器操縱的輪椅行駛得十分平穩,他坐進電梯,電梯一路把他送到另外一條走廊。

走廊燈光很暗,有風吹來,他走進一間房間,房間沒有屋頂,星光一覽無遺,四張年輕貌美的面孔被簇擁在黃色的菊花之中。

菊花無色無味,卻還是讓他討厭,他靜靜的呆在門口,冷冷的看著照片裏朝著他微笑的幾個女人。

她們想要自由,他就給她們可以看到,感受得到,卻得不到的虛偽的自由,不過,現在應該用不到了吧。

想起花園裏那個女人堅定的申請,他平淡無奇的五官第一次帶上了些許柔和。

他有些艱難的擡起手臂,從褲兜裏掏出一個打火機,火光在之間微微閃動,而後在空中劃出了一個美麗的弧線。

幹枯的菊花藤成為最好的助燃物,灰色的煙裊裊升起,很快就在空中消失不見,他皺眉看著這一切,即是因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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